君竹

踏遍青山人未老
风景这边独好

【徐滨/朱瞻基】殿下

*时间线是太孙已经变成太子然后被胖胖赶到南京读书的时候

*剧里面若薇这个请徐滨来安慰人的操作,就,你们三位是什么关系啊(bushi





“真的是你。”

从太孙已经升任到太子的小少爷无奈地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人,他收起了满身的防备,懒洋洋地往桌子上一趴。

“怎么,不愿意是我?”徐滨笑了笑,他在没人的时候连礼都欠奉,也不等人请,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若薇写信给我说,你这个太子爷自从到南京以后见天儿的郁郁寡欢,所以叫我来,开导开导你。”

“……徐滨。”太子爷枕在自己胳膊上看他,他见他一脸轻松地说出这么一段,颇为无语道,“你有没有想过,若薇为什么要叫你来开导我。”他把重音放在“你”上。

“那,恐怕就要问太子爷自己了。”徐滨不疾不徐地给自己斟了杯茶,他低头稍稍抿了一口,好像确实对这件事情没有任何惊讶的意思。

太子爷反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这人好像是在调侃自己,他一乐,“有这么明显?”

徐滨看他跟自己说话还用手指抵着奏折当陀螺玩儿,他伸手解救下来不知是哪位同僚的奏本,眼含笑意,“特别明显。”

“你真……”太子爷没跟他计较他从他手上抢东西,事实上他只说了两个字就忍不住笑开了,“徐滨,你今天怎么回事?”

“逗你笑笑。”徐滨淡定地答。

“奉命?”太子爷眉梢一扬。

“臣私人奉献。”徐滨看他。

太子爷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他好像在审视他话中的真假,不过马上他就又换上了那副在他脸上最常见的笑容,带着跳脱的狡黠和得意,他弯着眼睛,向他伸过手,“那恭喜你,你很成功。”

徐滨无奈地看着他这样笑,他牵过他伸出的手,变戏法似的不知放了什么东西在他手心里,而后握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慢慢扣上。

太子爷任由他做这种有些僭越的动作,他等人放开他才慢悠悠地把手收回来,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手心里静静躺着一块小小的关东糖。

太子爷愣了一下,他垂下眼眸,不知为何反而敛了些许笑意,半晌才轻声道,“你当哄孩子呢?”

徐滨没说话,他只是看着他。

皇家子弟天生就知道不能吃外人给的任何东西,但太子爷慢慢把这块糖放进嘴里,他依旧在笑,只是笑意不那么明显,却反而真诚了许多。

“太子爷高兴了?”徐滨问。

太子爷看着他,难得“嗯”了一声。

“那,说正事?”徐滨话锋一转。

……

我就知道。

太子爷方才的感动给他整了个七零八落,他咬着后槽牙,心说这人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算是玩儿到家了,“你说!”

“太子爷打算怎么办?”徐滨问。

“什么怎么办?”太子爷没好气地顶回去。

“殿下觉得,现下朝廷,谁还能领兵?”

徐滨换了个正式一点的称呼,他语气明显变了,这短短的一句话说得又缓又沉,好像话里话外都还藏着什么另外的意思。

太子的脸色一点一点地冷下来,他往后一靠,直直地盯向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防御的姿态。

他心知肚明他想说什么。

徐滨注意到他态度的变化,但他仍然继续问,“平安大将军,盛京大将军?”

“朝廷现在无人可派。”太子一口打断了他,他明显在试图压抑着什么,但脱口而出的话仍透着一股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的焦躁。

“那,殿下您呢?”徐滨深深地看向他。

太子闭了闭眼,这是他最不想跟他讨论的话题,他不想跟他吵架,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问到了点子上。

“我宁愿战死,不愿苟活。”他撂下一句话,不欲多谈,起身就往门口走。

徐滨被他这一句轻而易举挑出了火气,他见人要走,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掌拍在了门上。

“太子爷身系国家,轻言战死,国家破碎,百姓遭殃——”他话说得重,语速也快,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早有准备却仍会被他的态度激怒,但靖难时的金戈之声和孩子们无助又绝望的哭喊在他脑海里愈发清晰,几乎要溢了出来。

“你——”太子爷也被他的无礼激起了火气,他针锋相对地抬手指他,被人一巴掌拍了下去,“你何以对大明列祖列宗,何以对若薇,何以对我,何以对——”

“够了!”太子爷忍无可忍,两个人带着盛怒对视。说不清是谁先动的手,也有可能是长期以来培养出的奇怪默契,当两个人谁都说服不了谁的时候,打一架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他打不过徐滨,太子爷一直知道,但他没想到的是他之前甚至还留了力。他现在才有点明白徐滨为什么说自己是刺客,在不到几十招就被人干净利落把双手反剪到身后的时候。

“你清醒了没有?”徐滨冷声道。

太子爷被他死死地压制住,他只觉两边胳膊针扎一样的疼,想挣又使不上一点力。半晌,他吐出一口气,不再试图反抗,只是咬着牙道,“徐滨兄,你真不愧是反贼出身。”

“太子爷。”徐滨冷冷地叫了他一声,“这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

太子爷这才意识到他无意中戳中了人的痛点,这话不应该,至少不应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他顿了顿,还是低声道,“对不起。”

“还有呢?”徐滨问。

“还有……你——”太子爷愣了一下,不知为何诡异地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深吸了一口气,抗议道,“徐滨,你别得寸进尺。”

太子爷这辈子的人生信条,妥协是可以妥协的,认错是绝对不可能认的。

徐滨淡淡地笑了一下,他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轻描淡写地用手往下一按。

“啊——”

太子爷猝不及防地痛呼出声,他疼得一挣,感觉额头上冷汗都快要下来了,“徐滨、你、你、你……”他“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几乎崩溃道,“若薇还说你脾气好,你他妈脾气哪儿好了?!”

徐滨没说话,他只是又做了个使力的姿势。

“别别别。”太子爷忙一迭声地喊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缓了一口气,投降道,“我说,我说行了吧。”

“我……”太子爷心里梗着一口气,是绝对不会轻易让他得逞的,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趁着人慢慢放松警惕的那一瞬后肘狠狠往后一顶。

纠缠着的两个人身形迅速分开,他脚底一旋,右手迅疾从案几下抽出一把短剑,直直朝人刺了过去。

徐滨没再还手,他后退两步稳住身形,任由人把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剑刃锋利无比,只一下就见了血。

太子爷得意洋洋地一挑眉,“怎么样,我赢了。”

“嗯,你赢了。”徐滨温和地笑了笑。他连眼睛都没眨,好像受制于人和颈处的伤根本不能给他造成任何的困扰。太子爷觉得他说的根本不是“你赢了”,而是,“学的不错。”

虽说这招确实是跟人学的,但这种当着正主儿的班门弄斧之感还是怪没意思的,太子爷嘀咕了两句,他扔了剑,走到旁边的铜盆里绞了块帕子递给他。

徐滨接过来,他也不讲究什么,席地一坐,拿帕子按在颈上的伤口上。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太子爷也坐了下来,他侧身一躺,直接躺在了他腿上。

“殿下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伤员?”徐滨调整了一下姿势,他手搭上他的腰,轻轻拍了拍。

“我才是伤员。”太子爷翻了个白眼,他揉了揉肩膀,嘟囔了两句,安静了一会儿,又道,“那你说,怎么办?”

“天子号任圣,任贤如事师。”徐滨念了两句。

“别买关子。”太子爷不耐烦地打断他。

“没有人愿意皇位上坐着的是位残暴的君主。”徐滨解释,“你不愿意,各地的藩王也未必愿意。”

“你是说——”太子爷沉吟起来。

“分而化之。”徐滨干脆道,“太子爷可以派人给那些藩王们递些消息,我相信他们会很乐意合作。”

太子爷思考着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徐滨给他念曹操的蒿里行,他念到最后一句好像来了兴致,又翻来覆去地念了好几遍。

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太子爷从他腿上起来,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你说,派谁去合适?”

徐滨仰起头,他迎着他的视线,平静地道,“臣愿替殿下分忧。”

太子爷眯了眯眼,他审慎地看着他,半晌才重新开口,语气喜怒莫辩,“徐滨,幸好没把你留给建文。”

他顿了顿,又换上了那副最常见的狡黠笑容。他语气轻快起来,轻松地问,“说吧,想让我赏你点什么?”

徐滨坐在原地看他,他看了一会儿,温和地开口,“胳膊还疼不疼了?”

太子爷一愣,他看了他半晌,摇着头,大笑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好一会儿才堪堪止住了笑意,重新躺回他腿上,理直气壮道,“那就赏你,替我揉一揉。”




“遵命,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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